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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作人的壞習慣,就是把心底想的、身邊過的、甚至若有感悟的種種,讓它在腦海裡思索一趟後便書寫出來。寫作總是主觀的,主觀的意識裡常不自覺地遭受讀者、甚至有心人士的攻擊與破壞。即便是善意的舉動,有時也往往引發糟糕的事態。所見諸的文字,就變成我們評斷一個人的刻板價值。一個好人,也常常在評斷中變得差勁,反之亦然。

  人們想見得喜歡看見的事物,就如不同的詮釋因人而異。而所謂的客觀態度,也變得過份主觀。喜歡一個人的斯文,卻同時痛恨他的婦人之仁。欣賞一個人的豁達大量,卻也被其毫不在乎的性子惹惱。人與人的交往越顯困頓,深怕一抬手一舉足便要招來他人的鄙視、抨擊。然而,即使是對得起自己的人,也難免為別人中傷及抨擊難釋情懷。只要溝通迴路形成,只要有來往的訊息傳遞,人們對自我的保護便越顯自私,因為溝通迴路中總有傷人的時候。

  於是,遭人中傷者必以激烈言詞回覆,打完左臉打右臉變成只是崇高的理想。而沉默者依然沉默,因書寫代表作者對來自外在訊息的回饋。不管是心有所感、白受污名皆是。至臨死的日子前,我們依舊無法露出輕淺的微笑。因善意而導致的錯,因過分主觀導致的污辱,因刻板價值錯下的判奪──誰都沒有錯,只是一時偏差而已。沒有人將墮入地獄,也沒有人能被接應至天堂。

  我們太在乎,儘管表面裝作毫不理會,但骨子裡仍暗自神傷。於是為了對抗如此的神傷,勢必會模糊自己為人處世的焦點,以及對所知未來的方向期盼。就一句話,陶淵明也有『哭夭』的時候。控制我們成長眼光的,並非出生的日子、並非出生時辰,也並非星宿上昇、落陷何方,而是我們的七情六慾,以及對自處環境所產生的互動。誰說青樓不能出善人,誰說書生必定是良材。眾多主觀的眼光將變為世人客觀的態度;所見諸行為、語言及文字,導致所觀察的優劣印象轉變成刻板的價值,而人們也在諸多的眼光底下越顯渺小。

  做人難,把人做好也難,做好人更難。砥礪其心,但求無愧──彷彿成了最高指導原則。而有愧無愧,即使自我評斷書寫了洋洋三千捲,道也道不盡。奧古斯丁撰下懺悔錄,卻不見得懺悔,卻似乎改變世人眼光,成了最好的脫罪指示。彷彿寫下了錯誤的人,其罪孽及傷害便可得彌補。彷彿責備、牽拖外人,便得為自己謀得清白。目擊罪案而無所為,此類不比犯罪者好到哪去。就譬如強姦犯與受害者的關係,強姦犯該面對面向受害人道歉,還是不該。心理輔導有一言語:二次傷害。即使是心理輔導之後,二次傷害就不再了嗎?於是我們逃向遠方,深怕痛苦的記憶又因觸景遇人而起。

  而評斷我們的,不是天秤另一端的秤坨,無物可判奪一人之好與壞。即是孔夫子也是『七十而從心所欲,不踰矩』。成長的路上,腳步跌跌撞撞,而傷害及被傷害也未曾停息。

  做自己吧。要想不讓人難過太困難,要想使人開心也太勞累。未來總有人評斷你我的優劣,即使錯誤百出,你也長埋深土了。而我們所能做的,便是用溫柔的眼光去看待這個傷人太深的世界。

本篇文章引用自此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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